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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国际政治研究6 (季刊 ) 2009 年 第 4 期 国家利益与中国的安全战略选择 国家 全战略是指国家调动力量与资源实现 全目标的科学与艺术。国家制 定 全战略, 出发点是国家利益。国家利益决定 全目标, 而 全目标及可用的力 量、资源决定国家可选择的手段。基于这样的逻辑, 讨论中国的 全战略, 首先需 要讨论国家利益。 中国的国家利益, 简而言之, 是指中国在可以预见时期内的最根本的需求和欲 求。需求是指中国的生存所必不可少的要素, 欲求是指中国的发展所必需的条件。 在中国的需求与欲求中, 有两项是最根本的: 第一, 作为有众多陆地邻国和广阔的 海洋国土, 至今未实现国家完全统一, 与周边国家存在领土争端的国家, 中国需要 维护自己的主权和领土完整, 防止外来的侵略和干涉, 实现国家的统一, 消除各种 不 全因素; 第二, 作为一个相对落后、人口众多的发展中大国, 中国必须始终集中 力量进行经济建设, 全面建设小康社会。中国的这两项需求, 就是 全利益与经济 利益, 或者叫生存利益与发展利益。 中国的这两项根本利益, 总和起来就是要实现最大限度的发展, 同时亦要有充 分的 全保障。这两项需求, 一方面存在不可分割的关系, 即谋求 全是为了发 展, 而要实现发展则离不开 全; 另一方面又存在主次与先后的矛盾, 因为这两项 战略的实施涉及资源与力量的分配, 而且涉及对战略机遇期的把握。具体来说, 如 果国家面临经济发展的机遇, 却误判为面临生存危险, 把力量集中于维护 全, 那 么就会在国际竞争中落伍。同理, 如果国家面临着潜在危险, 却只求发展而不注意 全, 那么就会在发生危机时付出重大代价。 从历史经验来看, 在改革开放之前中国实际上一直是把 全利益放在首位。 20 世纪 60 年代搞三线建设, 就是以备战为目标的一种经济建设模式。这种模式 * 李少军: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政治与经济研究所研究员。( 邮编: 100732) 10 8 当然不可能使中国经济得到顺利发展。改革开放之后, 中国在战略判断上的一个 根本转变, 就是确定世界大战打不起来, 从而实施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战略部 署。这一转变为其后中国经济的大发展创造了条件。 对于 全与发展的关系, 邓小平的说法很明确, 即发展经济是最大的政治, 是 长期的任务。如果发生大规模的战争, 只好停一停。否则就要专心致志地做下去。 即使发生大规模战争, 打仗以后也要继续干, 或者重新干。这一点必须扭住不放, ¹ 毫不动摇。 邓小平的观点概括起来就是一个原则: 只要不发生重大战争, 就始终 要把发展经济放在首位。 以经济发展为中心实施国家 全战略, 所要处理的 全问题, 包括对内与对外 两个方面。对内 全涉及的是与主权相关的国家统一与领土完整等问题, 对外 全涉及的是和平发展的国际环境。在处理这些问题时, 国家可能面对着两种不同 的情况: 一种情况是国家遇到重大的 全挑战, 包括遭遇战争, 需要把国家的力量 与资源集中于维护 全; 另一种情况是国家处于和平发展状态, 虽有需要解决的 全问题, 但这些问题并非重大挑战, 国家的主要力量与资源需集中于发展, 全战 略的主要任务是为国家的发展提供和平的空间。由于在两种不同情况下国家的战 略重心不同, 因此在战略操作上, 就需要解决如何判断/ 重大挑战0的问题。 对中国来说, 当代涉及主权的 全问题大致可分为两类, 一类是现实问题, 一 类是历史问题。现实问题涉及的方面很多, 其中最重大的情况, 一是国家的主权、 领土受到侵略, 人民的 康受到直接威胁; 二是国家发生分裂。历史问题涉及的是 统一问题(即台湾问题) 以及有争议的领土和边界问题等。对于这两类问题, 依情 况的不同, 国家的反应与对策也应不同。 就现实问题而言, 如果出现最重大的情况, 那国家就必须立即做出反应并且可 能动用军事手段。不论是受到武力进攻, 还是国家的某一部分图谋分裂, 都构成了 对国家的生死攸关的挑战, 因为这涉及到国家的生存和整体利益。与之不同, 历史 问题基于复杂性和长期性, 则往往需要国家以更大的耐心和灵活性加以处理, 武力 只能是最后的手段。 对于历史问题中的两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