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破解斡旋腐败治理的制度瓶颈 邓超 丁慧颖 【学科分类】刑法学 【关键 词】斡旋腐败 制度瓶颈 治理 【作者简介】邓超，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所博士后研究人员，专业方向：刑 法学。丁慧颖，上海市闵行区人民检察院，地址：上海市闵行区凯城路99 号， 邮编：201100 。 【收稿日期】2009 年11 月23 日 【版权声明】作者授权本网首发，转载请注明“中国法学网首发” 【责任编辑】刘小妹 内容提要：斡旋腐败是当前我国腐败转向的集中体现，也是腐败治理的软肋。 根据斡旋者作用的不同，斡旋腐败可以区分为牵线型和整合型两种。当前我国的 法规制度未能充分考虑斡旋腐败的特殊性，并在斡旋腐败治理上出现了制度瓶 颈。治理斡旋腐败，在浅层次上，应当通过建立健全各种制度，切断斡旋通道， 防止斡旋者的关系优势转变为资源优势；在深层次上，应当通过建立健全各种制 度，防止腐败网络的形成和发展。 我国转型期腐败不仅高发、多发，而且出现了一系列重要的转向，斡旋腐败 就是这种转向的集中体现。无论是传统的个体腐败，还是新近多发的集体腐败、 体制性腐败，甚至是个别地区所出现的腐败生态系统，往往都可以看到形形色色 的斡旋者的身影，都可以纳入斡旋腐败的范畴。斡旋腐败与传统腐败类型最重要 的区别点在于：斡旋腐败属于三方关系的腐败，因此无法简单地用二方关系理论 进行分析。正如齐美尔所指出的，在二人的基础上再加入第三者，会彻底改变二 人关系的性质，带来全新的结构性变化。1然而，当前我国的法规制度却未能充 分考虑斡旋腐败的特殊性，并导致了斡旋腐败的治理出现了制度上的瓶颈，直接 影响了斡旋腐败的治理效果。 一、斡旋腐败的两种类型 1 参见刘军：“社会和谐的形式基础——‘三方关系’研究”，资料来源： /index.asp?xAction=xReadnewsnewsid=3242 1 斡旋腐败的特点在于腐败之中贯穿了斡旋的要素，因此从腐败和斡旋的概念 入手，可以界定斡旋腐败的内涵。按照通常的观点，腐败是指公职人员滥用公共 权力的行为，这种行为往往是为了获取不正当利益，而且往往会给公共利益造成 损害。斡旋的基本含义可以理解为：第三方主动介入存在冲突或者寻求合作的双 方，以努力使双方的冲突得到解决，或者使双方的合作得以完成。由此，可以对 斡旋腐败界定为：公职人员在斡旋者的介入之下滥用公共权力的行为，该行为往 往是为了谋取不正当利益，往往会给公共利益造成损害。斡旋行为的发生必须存 在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相互冲突或者希望能够合作的当事人，这两个或者两个以上 的当事人在斡旋腐败中往往围绕着公共权力展开，本文将其分别称为权力拥有者 与权力需求者。在斡旋腐败中，经过斡旋者的介入，权力拥有者与权力需求者往 往形成了某种结合，权力拥有者通过对公共权力的滥用，往往谋取到了不正当利 益，权力需求者则因此达到了某种目的，而公共利益往往因此受到了损害。 根据斡旋者作用的不同，可以将斡旋腐败区分为牵线型斡旋腐败和整合型斡 旋腐败两种。所谓牵线型斡旋腐败，是指斡旋者在权钱交易中主要起牵线搭桥作 用的一种腐败形式。在牵线型斡旋腐败中，斡旋者主要是在权力拥有者与权力需 求者之间建立桥梁关系，其自身的作用可以彰显，也可以不彰显。由此，在牵线 型斡旋腐败中，斡旋者与权钱交易者之间所形成的关系是松散的，斡旋者不仅与 权力拥有者之间是一种松散的关系，而且与权力需求者之间也是一种松散的关 系。同时，没有斡旋者的介入，腐败就难以产生。因此，通过斡旋者的介入，权 力拥有者与权力需求者之间形成了一种弱联接，并最终完成了权钱交易。在牵线 型斡旋腐败中，斡旋者、权力拥有者、权力需求者三者呈现出特定的三角结构（见 图 1）。将斡旋者和权钱交易的双方放置到更广阔的社会网络中，将呈现出一种 开放型的社会网络结构（见图 2 ）。在这种网络结构中，各个成员之间彼此缺乏 直接的关联。人与人之间可能互不相识，或者即使认识，也不能在中间进行信息 的传递。但是通过斡旋者，各个行为人之间开始发生关系，并进而形成一种或强 或弱的联系。 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