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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doc】寻求现代意识：汪曾祺《聊斋新义》的立意根柢 寻求现代意识 : 汪曾祺《聊斋新义》的立意 根柢 2010年第 2 期 总第 215 期 齐鲁学刊 QILUJOURNAL NO.2 GeneralNo.215 寻求现代意识 : 汪曾祺《聊斋新义》的立意根柢 刘富伟 （ 曲阜师范大学文学院 , 山东曲阜 273165） 摘要: 汪曾祺把寻求现代意识作为《聊斋新义》的立意根柢 ,在遵循参以己意 , 使成新篇 的前提下, 从哲学 的高度,审美的视角对《聊斋志异》进行了一次现代性的改写 . 就改写过的《石 清虚》 , 《黄英》等作品来看 , 汪氏对原 作有的几乎没有什么改动 , 有的则进行了创造性的深度加工 , 从而使原作中的 石能择主 , 人即是花 等具有现代 意识的思想主题得以彰显 .这样的改写与其说是蒲松龄具有 相当现代 的思想, 毋宁说是汪曾祺和原作者共同合 谋的产物 ,或者径可认为是汪曾祺对原作进行有意识的 误读的结果. 概括地看 来, 汪氏对《聊斋志异》的改写方 式主要表现为两种情形 :一是对原着所具有的 现代思想表示认同 ,并在重写中 强化这一立意 ; 二是转换角度对原 着进行重新审视 ,使改作的立意焕然一新 . 这种换一副眼光对旧小说进行重新定 位和解读的做法不仅是旧篇新译 式的语言转化 , 而且是旧貌换新颜的再创造 .汪曾祺的《聊斋新义》在《聊斋志 异》的传播史上自有其不可替代的价 值. 关键词：汪曾祺；《聊斋新义》；《聊斋志异》；现代意识 中图分类号：1206.7文 献标识码:A 文章编号:1001 — 022X（2010）02—0142— 06 汪曾祺的小说创作散发着浓重的文人士大夫气 息,其本人对传统文化有着发自 肺腑的喜爱 , 回到 现实主义 ,回到民族传统 是他晚年一以贯之的文学 主张.1987 年至 1991 年期间,年届（逾）古稀的汪 曾祺创作了一组 改写《聊斋》故事 的系列 小说—— 《聊斋新义》 ,就是他上述文学主张的具体实践 .《聊 斋新义》系列总共 包括 13篇作品,皆收入《汪曾祺全 集》第二卷 （本节所引《聊斋新义》皆据此本 ）, 其中 《瑞云》 , 《黄英》 ,《石清虚》 , 《双灯》 ,《陆判》 ,《画壁》 , 《牛飞》与 《聊斋志异》同题 ,《蛐蛐》 （《聊斋志异》原题 《促织》 ,下同）, 《同梦》 （《凤 阳士人》 ）, 《明白官》 （ 《郭 安》 ）, 《老虎吃错人》 （ 《赵城虎》 ）, 《人变老虎》 （ 《向 呆》 ） 的题目也作了改动 , 只有《捕快张三》较为例外 , 是根据《佟客》篇后 所附的异史氏日的故事加工而 成.众所周知,《聊斋志异》是我国古典小说中的 精 品,对这一经典的任何意义上的再创作都是一个巨 大的挑战.令我们感兴趣的是 究竟是什么原因促 使已经功成名就的汪曾祺冒着的风险去挑战《聊斋 志异》 ?在 《聊斋新义》系列小说中又蕴涵着作者怎 样的改写意图 ?这是本文所要阐述的问题 汪曾祺在美国爱荷华讲学时 , 与家人的通信中 曾一再提及自己改编《聊斋志 异》的意图:我改编聊 斋,是试验性.这四篇（笔者按:指《瑞云》《黄英》《蛐 蛐》《石清虚》）是我考虑得比较成熟的,有我的看 法.[1]（第8卷,P121）《聊 斋》续编恐在此也难写，我得 想想……我带来的是一选本，只选了着名的几篇，而 这些 名篇（ 如《小翠》 , 《婴宁》 , 《娇娜》 , 《青凤》 ）是 无法改写的 , 即放 不进我的思想.我想从一些不为 人注意的篇章改写.[1]（第8卷,P141）从中可以看 出, 他改写《聊斋》并非一时冲动 , 而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; 还可看出他改写《聊 斋》是具有明确指向性的 ,就是 要把我的看法, 我的思想灌注进作品之中 .那 么, 我的思想的具体蕴涵又指向何处 ?其后的《聊 收稿日期:2010—01—12 作者简介:刘富伟（1 971 一）, 男,山东东明人,文学博士,曲阜师范大学文学院副 教授. 142 斋新义?后记》就把它进一步理性化 ,系统化了 .该 文开宗明义云: 我想做一点 试验, 改写《聊斋》故事 , 使它具有现代意识 . 在结尾再次强调 : 中国的许多 带有 魔幻色彩的故事 ,从六朝志怪到《聊斋》 ,都值得 重新处理,从哲学的高度,从审美 的视角.[1]（第4卷,P238 —239）由此见出,汪曾祺改写《聊斋》是在遵循参以 己意,使成新篇的前提下, 从哲学的高度,从 审美的视角 对传统小说进行一种现 代性的转化 . 这也就是《聊斋新义》较之原作的标新立异之处 . 就作品的立意而言 汪曾祺改写《聊斋》的方式 主要表现为两种情形 :一是对原着的 现代思想表 示 认同与肯定 , 并在重写中着重发挥 , 强化这一立 意;二是转换角度对原着进行重新审 视,并